嗯,我知道-5
兩個人坐在冰冷的樓梯間,只是沉默。暻秀搓了搓還沾著些許顏料的手指,或是說想要搓去剛剛觸摸到鐘仁肌膚的那炙熱觸感,想起來又臉紅了些;鐘仁默默的從包包拿出外套穿上,順便也拿出了一條圍巾給自己裹上,想留住剛剛暻秀在他頸上留下的溫度。
「…啊,我今天把畫畫完了。」暻秀邊搓著手指邊說。
「什麼? 畫完了? 我還想去看你畫的說….」鐘仁的表情有些失望。
「為什麼?」他問,畫圖不就那樣,有什麼好看的? 他想,依然搓著手指。
「…….我…」鐘仁皺著眉,自己也說不出原因。
「你有空再來吧,畫圖是不能間段的,明天之後就要開始畫別的作品。」他抬了眼看著鐘仁皺在一起的眉心,安慰的說道,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好洩氣的。
「好!」語調是開心的。
『嗡…』鐘仁的口袋裡傳出震動聲,是世勳的訊息。
【呀~!! 你們在哪裡呀?!~ 我在校門口囉!! 快點過來!! 好冷!!---世勳】
他們起身往校門口走去,鐘仁原本想幫暻秀提那包沉甸甸的畫具,卻被他拒絕了,覺得沒必要讓剛流大汗的學弟幫他這種小忙,鐘仁卻執意要拿,兩人拉扯間,暻秀又碰到鐘仁的手背,他嚇的放開手,鐘仁有些得意能搶過那包畫具,沒注意到剛才的碰觸跟暻秀臉上的紅暈。遠遠的,他們就看到世勳站在校門口,他身邊依然圍著幾個女學生,有些看到他們走過來的還驚叫著「呀!!~快看!!~是鐘仁!!~鐘仁過來了!!~~~~」
「你們很受歡迎呢…」暻秀說道。
「我也不知道…」雖然嘴裡這麼說,鐘仁卻是一副早已習慣的表情。
「好了,大家晚安~ 掰掰~」世勳見他們走了過來,便笑著跟女孩子們道別,他手裡拿著幾個看起來裝滿了東西的袋子,他的笑容又引來女孩子們的呼聲。
「大家晚安。」鐘仁也有禮貌的跟他們道別,女孩子們滿足揮手道別,便離開了,她們邊走還不斷往回看,不時發出雀躍與興奮的笑聲。
「韜呢?」暻秀四處張望尋找著韜的身影。
「噢! 他說他今天給助教送回家,所以要我們不用等了。」世勳說道。
「你拿著什麼?」鐘仁往他手裡的袋子探了探。
「餅乾~~你拿著什麼?」世勳開心的拿出了一包剛才那群女孩送的餅乾,笑容很得意。
「暻秀的畫具。」雖然不是自己的東西,卻被鐘仁小心翼翼的提著,看著他散發著光芒的黑色瞳孔換來世勳的皺眉。
「暻秀啊,你臉上那是什麼?」世勳一個撇眼就發現暻秀下巴的那撇白色。
「呀,要叫我哥…..這是…是顏料啦….」他撇過頭撫了撫,想起剛剛被鐘仁碰觸的溫度,總覺臉頰的溫度升高了些。
在走去超商的路上,世勳把餅乾一包一包的拆開分給鐘仁跟暻秀,三個人一路邊吃邊聊著天。
世勳說,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從國小學舞開始就是一直過著被女孩子包圍、獻殷勤的生活,即使如此他們卻從沒有交過女朋友。
鐘仁說,與其談戀愛,他們更喜歡舞蹈,說即使腳扭傷,舞蹈課也從沒有缺席。
暻秀說,自己也是從小開始學畫,因為花太多時間在繪畫上,所以朋友不多,爸媽認為升大學就該多去闖闖,所以讓他自己搬出來住,獨立的個性也驅使自己去找份打工工作來賺取一點費用來買好的畫具。
一路上聊著各自的生活背景,暻秀覺得能夠認識這兩個人很不可思議,他們跟自己的個性、興趣完全相異,卻還能成為朋友,大學生活果然什麼都會發生,聊著聊著就走到超商了。
「喔~暻秀! 還有勳仁二人組!」先打招呼的是燦烈跟伯賢,一如往常的朝氣,對著世勳跟鐘仁喊了他們剛取好的綽號。
「『勳仁』是什麼啊…好難聽….」鐘仁露出極度嫌惡的表情,世勳在一旁聽著新的綽號倒是笑了出來,把袋子裡的餅乾也拿出來分給他們。
「啊~暻秀啊~」一個世勳跟鐘仁沒見過的店員,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把抱住了暻秀。
「鐘大呀,這給你,辛苦了。」暻秀似乎也習慣這樣的肢體互動,沒有推開那人的擁抱,伸手拿了一包巧克力餅乾給他。
「喔! 謝謝喔~!~」胸口別著『金鐘大』三個字的少年,微翹的嘴角笑起來看起來有些像貓,沒看見鐘仁在一旁斜著眼看他。
「啊,他是我們的同學,設計系三年級的金鐘大。他們是舞蹈系一年級的『勳仁二人組』!」伯賢在他們中間介紹著。
「是鐘仁跟世勳!」鐘仁仍然無法接受這個俗氣的新稱呼,瞪了瞪啃著草莓口味餅乾的伯賢。
「喔~你們好啊~~」鐘大的嘴角愉快的上揚著。
「暻秀啊,你臉上那是什麼?」燦烈帶著嘴角邊的餅乾碎屑問。
「……….這是…..顏料啦…」暻秀又一次,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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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腳扭傷,還是可以去課堂旁聽呦,只是沒辦法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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